ABC在周日早晨的新闻节目“本周”最近增加了一个在线事实检测的功能。公众人物们显然认为在节目中大谈特谈一些谎话或者伪造的事实是没有问题的。政治家们还要遮遮掩掩,真是奇怪!很不幸的是,很多企业的领导人和选举官员一样毫无诚信可言。在当今的世界上,很多人对他们发言的真实性毫不在意,他们可以一脸诚恳地说谎话。很对针对员工的调查结果都表明有三分之一到三分之二的员工都相信他们的领导在对他们说谎——因为在很多情况下,这些领导确实说谎了。
案例分析:一家大型在线公司的高级执行官对我说他的CEO否认了她整在考虑担任另外一家公司的CEO,可是她当时甚至已经在考虑这件事情。但这名CEO曾经表示自己因为对于目前团队和目前雇主的忠诚,放弃了另一份CEO的工作,可是实际上那份工作根本不存在。高级管理团队中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实情,之后一年中,团队中的很多人都离开了,因为他们为这样一个公然对他们撒谎的人工作感到很不舒服。撒谎意味着你对于自己试图愚弄的人缺乏尊重,也意味着你认为他们的智力水平或技能水平不足以看透事情的真相。
这并不是一个孤立的现象。几家金融服务公司的高级领导都在公司破产或被匆忙收购之前的几天,还在公开表示他们的资产负债表情况非常好,他们甚至对公司的董事会和员工也这样说。
这些高级领导的行为引发了很多疑问。首先,为什么大家不是特别愤怒?这也许是因为我们对公司的领导期望非常低。面对这各个层级上统统不说实话的领导们,我们已经习惯于谎言,或者至少对它所能够引起的惊诧和愤怒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其次,为什么那些在说话的时候明明知道自己撒谎的人没有受到惩罚?我们观察别人,根据他们身上发生的情况来了解周围的情况。如果没有发生任何事,我们就知道那些我们自己认为已经很离谱的事情也许并没有那么糟糕。事实上,如果对于违反规定的行为没有处罚,比如对公然说谎没有惩罚,那么规定很快就形同废纸,因为既然大家都不遵守,也就不称其为规定了,因此对于违反规定的行为一定要进行处罚。
领导们的问题是我们学习其他人的行为,观察这些行为的后果——这就叫做社会学习。所以,撒谎的风气是会传染的,所以如果领导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很难有效管理一个组织的。这也就是为什么Harrah公司的CEO Gary Loveman在1998年到这家公司的时候,有意识地设立了一条规则,就是不说明显虚假的话。他在我的MBA课程上高速我,他也许不会告诉你什么,当然也许他也会犯错误,但是他决心在企业内部建立起说实话的文化,即使在一些小问题上,他也坚持这样做。
一次,该公司的一名员工在被解职后回到家中就自杀了。该公司希望能够出一条新闻稿,说明这名员工是死于一场事故。Loveman拒绝发出这样的新闻稿。他清楚地告诉大家公司不必做任何表态,也可以简单地说这名员工确实身亡,但是不应该说他是死于事故,因为他并不是死于事故。Loveman后来表示,这一立场并不是因为他是一名高级官员(他即便不是什么人物也会这样做),而是因为他认为撒谎和其他绝大部分行为一样,是具有传染性的。欺骗或愚弄其他人的行为是一条急速下滑的坡道,Loveman不想这样做。
如果你希望理解最近金融危机的一个成因,理解丰田质量问题,以及很多其他企业的罪行和过错,看看这些公司的企业文化就多少会有所体会,看看这些文化是否鼓励说真话,即使是不时髦、不让人愉快的话题是否还能坚持说真话,说谎话究竟是否得到了惩罚而说真话是否得到了奖赏。当然,公司的很多问题都归根于特定的生存环境,但是理解这些问题的一条重要线索就是看看该公司是否喜欢讲故事,喜欢愚弄别人。
事实上,我们应该期望、并且要求我们的领导在公共和内部的环境中都表现地更好一些。如果不了解事实,没有人能够成功地管理好公司,而了解铁一般事实的唯一方法就是说真话。这并不仅仅是纯粹的道德要求,当然,它确实是和道德有关,但它也关系到如何经营一个成功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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